2017年7月30日 星期日

《模犯生》命運和機會,你選哪張牌?


本片題材由小作大,從每個人求學過程中都會遇到的考試場景為場景設定,再加上「作弊」這件許多人想過、卻不一定敢做的事為引子,透過這層包裝,無形之中帶入了社會階級的不可逆轉性以及人性的貪婪真相。想起童年時大家都玩過一種紙上遊戲:大富翁,裏頭遇到抽卡機會時,會有命運牌和機會牌讓你二選一,命運牌意味著理當接受牌卡上所給予的安排,可能是極好也可能是極壞;機會牌則有較多的時候是將選擇攤在你面前,由你自行決定是否+1。電影裡的兩大聰明模範生,就有那麼一點命運和機會的影子,如果是你,會是其中的哪一位呢?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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Lynn/機會
每個人班級裡肯定都會有一位像「Lynn」這樣的資優生,也會有葛瑞絲這樣家世背景樣貌各種好,唯獨就是頭腦不好。一開始的初衷原本只是看在朋友有難,舉手之勞的義氣,卻在意外發現學校巧立名目,從學生身上收取奉獻金(tea money)的事時有了不同的念頭。對Lynn來說,也許這是她人生第一次看到社會的不公平發生在自己周遭環境,她因而想要反抗體制:憑什麼學校可以利用學生賺錢,而學生不能靠自己力量賺錢?對Lynn來說,她一開始的想法是:能夠有錢拿、又幫助大家一起得到好成績,並不會傷害誰。

換句話說,Lynn的聰明用在了為自己創造機會,也為其他學生創造新的機會。也許這樣的「機會」踐踏了考試原本的立意,令人大喊不公平,但放眼這社會上,難道還缺乏用金錢換取權力和地位的人嗎?這些學生不過是早一步在學校就用金錢來得到自己想要的罷了,這也許不過就只是現實又勢利的日常縮影。

特別喜歡將Lynn得到靈感的橋段拍出來的畫面:彈鋼琴前,她才在跟爸爸爭執為什麼要讓她轉學到這間學校,她一點都不開心,以及鋪陳爸爸希望她出國唸書的願望,卻是在這個轉折處她想到了如何透過鋼琴鍵盤來作弊,接著當她因為被取消獎學金資格,感到愧疚、想退出作弊遊戲的時候,卻又讓她得到透過時差來搶先得到題目的靈感,進而越陷越深、踏入這場遊戲。

這名年僅21歲,又是初次拍攝電影的女演員,其實真實身分是一名模特兒,也難怪在電影中不管她穿上制服還是隨便一套便服,總有種衣架子的感覺,在演技上表現也是毫不遜色,好幾場作弊主場戲,都是靠女主角的眼神和肢體動作撐起,如果硬要挑瑕疵的話,大概就是在演身體不舒服早退那段,令我稍稍有點出戲,皺眉不適的感覺有點太過刻意。
 
Bank/命運
而要來打破Lynn這場遊戲的,就是Bank這個角色。在學校總是有那麼一位永遠的第二名,他沒有比較笨,他只是執著了點。擁有一貧如洗的家世背景,也是拿獎學金的學生背後常隱藏著的故事。對比派和葛瑞絲這種家庭背景,Bank的成長故事雖然沒有在畫面中多做說明,但僅僅用一雙洗衣服的手,壞掉的洗衣機,就充分表達了這個角色,為何會走到最後那樣的結局。

他儘管出生貧窮,但面對同學出價向他買答案的時候,他眉頭一皺,覺得這提議荒謬至極,當他發現考試中有人偷看答案時,他還想方設法地提醒Lynn要小心、甚至跑去跟老師告密。其實個人對於Bank的心境歷程是更有共鳴的,他從來都不是最顯眼、佔據眾人目光的人,但他真心希望能透過體制內的規則,翻轉自身階級,或者說,他只是單純地希望可以改善家裡的經濟環境、不讓媽媽這麼辛苦。然而如此單純的願望,卻因為一場天外飛來的災禍,將他的人生從此導向截然不同的方向。

曾經他也深信按照這社會給的規矩走,總有一天能得到想要的成功,但命運這張牌翻開,在他面前卻是一條沒有回頭路的險境,他代表了被命運嘲弄的人們,一心以為可以翻轉命運,最後卻被命運之神擺了一道。獎學金申請考試的前一晚被黑道暴打一頓、醒來在垃圾場;因此加入了跨國作弊的行列,最後被抓的卻是他,被學校勒令退學,學業這條路從此和他無緣。

「已經回不去了。」Bank的每一個選擇,都是迫於命運安排之下的無奈,讓這角色的前後個性成為整部電影裡最相異的一個。

從此以後,就不會只有選擇題了。

相信對絕大多數觀眾來說,本片的記憶點其實都鎖定在緊迫萬分的考試場景,就算理智知道作弊這件事不對,卻還是暗暗希望不要被抓到,劇情就是抓到了人們這種投機作祟的心理,讓劇情的緊張感疊疊上升。情節高潮不斷,不論是從學校的小考甚至國際性考試,都運用了精明的技巧製造作弊方法。再加上運用時間和空間兩種層面的穿插壓迫:一邊是考試中要記憶題目答案的壓力、一邊是數十名交錢等答案的考生們的萬分焦慮,讓整部片從頭到尾都瀰漫喘不過氣的緊張感,跟鬼片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!

最後,擅長為自己創造機會的Lynn也從一而終地,為自己設了退路。她是這部電影裡名符其實的「模犯生」,她為這場遊戲起了頭,最終又擅自決定收拾這殘局。她在機場對葛瑞絲和派說:「從此以後,就都不會是選擇題了。」不光是單純對考試的題目而言,也暗喻了人生本來就不會只是只有一個答案的選擇題。但是,如此決絕地說參加就參加,說不玩就不玩,難免讓人覺得Lynn很奸詐阿!可憐的Bank被迫加入作弊,利用完了就被出賣,他的命運又有誰來負責呢...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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